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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代“赏鉴”“鉴藏”与“鉴定”

(林如/ 文)

遥想古代,志趣相投的文人们聚在一起作诗、抚琴、对弈。席间,有人新得手卷一幅,只见其缓缓展开,宾客就画之真伪、好坏、优劣品鉴一番,是为美事。如今我们常常讲书画“鉴赏”,但在古代书画论中,更多的是“赏鉴”,书画的欣赏功能排在鉴定之前,居于首要位置。

(北宋)范宽 《溪山行旅图》

宋初以降,书画赏鉴的风气大盛。欧阳修《六一题跋》、董逌《广川书画跋》、黄长睿《东观余论》等几乎都是有关鉴别碑帖书画真伪、品评优劣高下的专书。其中尤以米芾的论著最为著名,如《宝章待访录》《书史》《画史》《海岳名言》等。对于“赏鉴”,米芾在《画史》中是这样认为的:

(北宋)王希孟 《千里江山图》局部

好事者与赏鉴之家为二等。赏鉴家谓其笃好,遍阅记录,又复心得,或自能画,故所收皆精品。近世人或有赀力,元非酷好,意作标韵,至假耳目于人,此谓之好事者……余老矣,每求新赏,与赏鉴之家博易书画最多。不一一记,上多有印记可辨……

需要注意的是,宋元以前对书画的临仿、复制,大多以爱好和学习传统技法、流传和保存经典为主要目的,作伪的意识并不明显。至于辨伪方面的“鉴定”,早在南朝陶弘景在与梁武帝的往返论书启答中,就有这样的对话:

梁武帝答陶隐居书:“逸少迹无甚极细书,乐毅论乃微粗健,恐非真迹。太师箴小复方媚,笔力过嫩,书体乖异。上二者已经至鉴,其外便无可付也。”

陶隐居又启:“乐毅论,愚心近甚疑是摹而不敢轻言。今旨以为非真。窃自信颇涉有悟……先于都下偶得飞白一卷,云是逸少好迹,臣不尝别见,无以能辨, 惟觉势力惊绝, 谨以上呈……”

(明)文徵明 《桃源问津图》局部

宋代米芾在《书史》中也曾提到书画之“鉴定”:

……薛(邵彭)以书画还往,出处必因。每以鉴定相高,得失评较,余在涟漪。寄君诗云:“老来书兴独未忘,颇得薛老同徜徉。天下有识谁鉴定,龙宫无术疗膏肓……

而在谈及自己的印章时,米芾还有更独特的叙述:

余家最上品书画, 用姓名字印、审定真迹字印、神品字印、平生真赏印、米芾秘箧印、宝晋书印、米姓翰墨印、鉴定法书之印、米姓秘玩之印。玉印六枚:辛卯米芾、米芾之印、米芾氏印、米芾印、米芾元章印、米芾氏, 已上六枚白字, 有此印者皆绝品。玉印唯著于书帖, 其他用米姓清玩之印者, 皆次品也。无下品者。其他字印有百枚,虽参用于上品印也。自画古贤,唯用玉印。

《书史》中两处所提之“鉴定”以及米芾所用“鉴定法书之印”,均含有欣赏品评的意味,尚未直指判对错、明是非的“鉴定”含义。

(明)仇英 《桃花源图》局部

但是,从明代中期以后,随着书画市场日趋成熟,社会上也出现了大规模的商业书画作伪,使书画“鉴定”判真伪对错的功能逐渐凸显。明确提出“赏”与“鉴”二者概念区分的是明代的张丑。张丑在《清河书画舫》中提出:

赏鉴二义,本自不同,赏以定其高下,鉴以定其真伪,有分属也。

鉴定书画,须是细辨真迹改造,以定差等……

他率先将赏鉴之“欣赏”与“鉴定”两义分开,明确它们各自不同的意义与任务分属,其意非常清晰。张丑进一步将书画鉴定的目的直指书画作伪,并对鉴定的辨真伪、判是非、定差等、评高下等目的作了细致阐述。但事实上,古代书画鉴赏中,欣赏易而鉴定难,所以自古以来,人们对于书画鉴定与书画鉴赏总是含糊其词,不愿分得那么清楚。

本文节选自《大道既隐 : “美术”如何兴起? 》,中信出版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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